无言之言——回望2013

2013和2012年的年度小结。瞻前须顾后，鉴往可知来。——题记

2013年已经过去十天，我还没有对它作一个小结。不是忘了，而是记得太清楚。过去十年，每年我都要完成这个必修课：一篇小结，或十件大事/十个关键词，或者二者都有。2012年的小结标题是“一言难尽欲说还休”，2013年我却似乎连言说的兴致也没有。我记得2012年的题目，却不知道那一年做过什么，我甚至也不大记得2013年做了些什么。

中国人的节日多是自然形成，却非常有意思。几乎每个月都有节日，那些节日形成的原因当然很多很复杂，但我以为，从古到今国人一直处于贫穷困苦、衣食不丰的状态，人们想多弄几个节日给自己找点休闲和娱乐的理由，特别是给自己一个打牙祭的理由，这应该是重要原因之一。中国人有两个年，这也是有意思的安排。通常，阳历年与阴历年之间，隔着一到两个月。元旦前，人们就要把下一年的工作安排好，但往往要到春节过去，才真正意识到新的一年开始了。阳历年是工作的开始，阴历年是休息的开始。中间这一两个月，是结束和开始之间的过渡期。年头岁尾，人们看似比平时还忙碌，但心早就散了，别指望会有多高的工作效率和热情。而我对年的理解又与众不同。小的时候，我以为春节是一年的结束，后来我才知道，春节竟是一年的开始。先苦后甜，先甜后苦，你选择哪一种？我相信多数中国人会选择前一种。一年忙碌，到年终苦尽甘来，好好休息，娱乐，团聚，这才是春节应有的含义。所以，我是把腊月三十和除夕当作春节的，对小孩子而言，这一天最欢乐喜庆；对成年人而言，这一天最适合回顾和展望。正月初一要起个大早，四处拜年，反而没了闲情逸致。即使现在，我依然改不掉这种看法。所以对我而言，即将要过的，是2013年的春节，而不是2014年的。我的年比同胞们要晚一年。只要阴历年没过，这一年就没有结束，我的小结也就不算过时。

红安似马山

每一年都过得很快，让人措手不及。仿佛昨天还是3月，今天就到12月；昨天玉兰才吐蕊，今天腊梅又绽放。为什么觉得快？也许是因为经历太简单，收获太少吧。想去的地方没有去，想看的书没看完，想写的文章没写成。我不后悔——后悔有用吗？以前我问过自己：如果有机会让你的大学时光或者青春时代重来一次，你愿意吗？回答是不愿意。我不相信再来一次会做得更好，过得更好。人生也一样，重来一次也不会比现在过得更快乐，更有成就感。这表明，截止目前，我对自己是比较满意的。是的，我的人生虽然谈不上波澜壮阔，却也还算丰富，至少我的内心经历比较丰富。我对世道人间的看法经历了无数次改变，到现在也还在变化之中。——我以为，这正是丰富的一种体现。虽然年过四十，我对人生依然满怀热忱；虽然鬓发已斑，我感觉还处于青春期。二十年前，我感觉当时是我最为自信的时候，我并不是否定从前，但其后的这二十年，几乎每一年我都感觉自己比以前更为强大，更为自信。“屈平辞赋悬日月，楚王台榭空山丘”，这是老师给我的毕业赠言，也是我的人生指南。富贵非吾命，穷达不由人。命运无法左右，但道路可以选择。人生天地之间，总应该做几件事，这样才可以在驾鹤西游之际，回想起奥斯特重罄夫斯基的名言，会心一笑，安然瞑目。

黄荆山草甸

过去这一年，并非毫无所获。我的生活中发生了三件大事。一是换了工作单位。是我主动要求换的。在此之前我曾在两个单位上班，一个五年，一个十年。一生如果只经历两个单位，那未免过于单调。再者，在同一个单位工作十年，已经产生生死疲劳。哪怕人家都说它好，都说我傻。有所得必有所失，两全齐美的事我从不奢求。失去的是权力，本非个人所有；得到的是自由，实属在下最爱。人生在世，不如意事十常八九，与许多人相比，我是幸运的。求学时代，每个寒暑假前我都急切地盼望回家，但一旦在家里住满十天，就觉得难以忍受。哪怕什么事都不用做，每天就是吃喝玩乐，也急切地想要逃离。外出旅游，哪怕风景再好，超过十天我也难以忍受。论假期，十天是我的极限；论工作，十年是我的极限。那么我的人生的极限是多长？我的预期寿命是一百岁，但如果有什么不测之事发生，我绝不希望在医院或者床上度过漫长的岁月。

罗田圣人堂

第二件大事是，女儿健康成长。她似乎算不上聪明，至少与小侄女相比是这样。我自己不聪明，所以没有资格要求她聪明。事实上她比我要聪明得多。女儿心智健全，身体健康，富于同情心和正义感，这足以让我欣慰和自豪。我有几个朋友，他们的孩子每年光住院就要花三四万，女儿从出生到现在好像没住过院，只是每年感冒几次，她一年就为我家挣得三四万元，于我有大恩在焉。她是个好孩子，会有幸福的未来。

第三件大事是去了几个想去的地方。一是罗田九资河。几年来年年想去，却总是因故错过最佳时期。今年却去了两次。正月初二，没有去亲戚家拜年，而是到罗田走了一圈，在九资河镇上住了一个晚上，先把看红叶的线路和佳处找好了。十一月初在红叶最美的时候再次到访，见证了霜叶红于二月花的天然美景，并再次品尝了罗田吊锅。二是江西龙虎山。十几年前去过，那是随团出行，过于仓促，天师府中的几块古碑都没来得及细看。这次携全家自驾出行，在泸溪河边歇了一个晚上，仔细辨认了天师府的碑文，在碧水丹山中徜徉了一番。这一年，还去了咸宁隐水洞、浠水太平寨、鄂州西山、大冶堤塍冯等周边十几个地方，短则半天，长则两天。一些小的景点，或人迹罕至的山林，在我却是赏心佳处，深可玩味。全年拍摄90多次，经过删汰留下的照片大约三四千张。其中一张竟然在影展中获奖，实乃意外之喜。

凤凰古城

2013年，值得一记的还有几件小事：

——坚持每天写日记。全年8万余字，平均每月6千余字，每天200余字。每天200字，不多，却难坚持。把短文改长容易，把长文改短挺难。写日记可以有意尝试能短则短，言无虚发。

——买了不少好书，看了不少好书，写了一二篇还算满意的笔记。还看了一些不错的电影。（但我连片名都忘记了，是在翻阅日记时才知道。）

——坚持步行，未曾中辍。下半年以来，由于离单位稍远，且要赶早餐，故上班改为坐车，但下班还是坚持步行。我除了旅行，一般不从事激烈的运动，身体处于静平衡状态，步行是保持肌体活力的重要途径。

——坚持不闯红灯。这是我对自己的新要求。人之难，在于约束自己。一年来，我基本上做到了。有那么两次，实在等得焦躁，差点坏了规矩，好在终于忍住。我未能做到每天在子夜零时前睡觉，但做到了不闯红灯，愧悔之余，也觉欣慰。

——帮助了几个朋友。所为虽非关键，但均尽心尽力。助人为乐，言之有理。有成功，也有失败，此则非我所能左右也。

其余诸事，皆不足道。——其实还有一件，也许没有发生，也许已经发生，干系甚大，或系天数，此处略过不提。

红安吴氏祠

最大的遗憾，是有几个想去的地方未去。一是欧洲，二是北美，三是澳洲，四是台湾。没有去，所以就无法感知真正的社会主义是什么样子，纯正的中国文化是什么样子，理想的人际关系是什么样子。无论如何，有生之年应该想办法去看看。子曰，朝闻道，夕死可矣。我说，早一天出去看看，就能早一天找到中国和我自己在这个星球和历史长河中的位置。

如果这个世界不发生惊天动地的沧桑巨变，我今生怕是没有机会在全球范围内选择自己的终老之处了。那么，我只好退而求其次，于退休之前，在国境之内挑选一个地方，安放自己的身心。国境之内的迁徙虽然是一个不小的挑战，但与那些远渡重洋定居异国的人们相比，毕竟要更加容易融入吧。最近十年间，我其实一直在寻找。34个省市，到过将近一半。以我有限的见闻和体验，黄河以北不太适合定居。西部呢？西藏我呆过几天，那里不适宜人类生活。去过那里的人都说风景如何壮美，但那只不过是一点新鲜感引起的错觉而已。如果说西藏风景好，那么内地任何一个地方都好。如果让西藏居民到江南走走，他们会发现所到之处都是天堂，这些地方的任何一处景点都可以让他们留连忘返。云南是个大美之地，多样的山水，多样的族群，多样的生态，使之成为中国最值得一游的省份。但云南也不适宜长住。广东一带湿热，语言和生活习性差异太大。东部沿海拥挤，忙碌，熙来攘往，征名逐利，无法让心灵安静。最好的地方，似乎还是新安江沿线，或者古徽州境内。那里山明水秀，文化底蕴深厚，经济较发达，而生态保护尚好，是休养生息的理想之选。大别山南麓罗田英山麻城红安北部，也是相对理想的安居之地。但我还要寻访，我要找一个没有欺诈、没有杀戮、没有争竞，只有真情、真话、真趣的地方。

黄荆山观音洞

2013年，我还是没有办法不关心正治。我要感谢三个人。

首先，我要感谢李瑞瑛女士。她的大义凛然和钢眉倒竖，让人不期然想到伟光正等字眼，想到半岛之上白头山下的主持人。她是新闻连拨的一面旗帜，是她和她们的新闻连拨，让十三亿国民每天生活在幻觉中，忘记了眼前的悲苦。而我，则把它当作一个段子集中营，空虚无聊时看看，悲观厌世时看看，会陡然生发出对生活的热爱之情和身为中国人的民族自豪感。

其次，我要感谢汪丽君先生。他狗急跳墙仓惶逃入米国史官，地方发甲兵围剿，酿成重大外焦事件。他的出逃，直接促成了昔日红未兵首领的塌台，从而避免了政权的非正常交接和文华歌命的血腥重演，使中国的现代化转型不至于半途夭折。无期实在是太过残酷，与我预计的10年相距太远。不过，二三个野心家的个人牺牲换得法治的胜利，这是我华夏人民的一大幸事。这一事件中贯穿着的情仇恩恨的交织的悲情故事，会在若干年后成为某部大片的基本剧情，从而使咱中国人创造出第二部真正的世界级大片。

红安老君山

最后，我要感谢刚刚宣布辞去大史职务的洛先生。身为华裔的他上任伊始，许多中国人激动兴奋，他们以为， “血浓于水”，定能为我所用，接下来却大失所望。洛开诚布公地宣称，自己代表的是米国的价值观。接着，他的一连串细小的举动让小伙伴们都惊呆了：携妻带子背包就任；拒绝警 车开道；开会坐经济 舱；全家排队游长城；看望农民工的孩子。他所做的这一切都让吾国百姓惊奇和点赞，却让有关部门先是高度紧张，继而恼羞成怒。最让当局忍无可忍的一件事，是洛在史官测量并定期发布PM2.5数据，这一举措迫使官方不得不向公众公布环境指数，从而使人们明白我们每天生活的环境有多么糟糕。洛声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，无作秀成分，公布PM2.5数据也不是向正负施压。然而他还是遭到了统一的冷遇和抵制，不得不黯然离开。洛的名字在中联网成了敏敢词，关于他的报道如今难见踪影。不管洛先生的动机如何，我必须要表示感谢：是他巧妙地扩大了我们的知情权，间接地改善了我们的空气质量。我甚至相信，山中泉会以来出台的一系列遏制奢侈浪费的措施，也与洛的不负责任的示范有间接关系。

黄州赤壁山

我也对2014年的正治提出三点希望：一是新闻连拨进一步娱乐化，向芒果台看齐，让国人的幸福感来得更强烈一些；二是希望把某个人的尸体从首都最大的广场移除。一面抗议日夷参//拜加级站范，一面在同一天集体参//拜民族罪人，是何道理！三是继续打老虎和苍蝇，充分利用废除劳教后腾出的诸多房舍，力求物尽其用，人有所归。佛说：地狱未空，我不成佛；我说：监狱不满，咱难幸福。

——不扯野棉花了。2014年，我应该努力工作，然而仍不应该投入过多的时间和心力。我的薪资很菲薄，如果一天花在工作上的时间超过五小时，就对不起自己；如果少于三小时，就对不起党和政府。我虽非好人，毕竟天良未泯。我要学会更好地处理职业与事业、上班与生活的关系。我要把更多的时间和热情用在旅行和阅读上，以维持人之为人最基本的体面和尊严。2013年底，我把书房名由余梦斋升级为余梦楼，只为让梦想更宽阔，更高远。——其实我的梦想并不奢侈：多领到一点薪资，多欣赏几部大片，多经历几次艳遇，多结识几个良师益友，更重要的，是多一些自由，多一些幸福感。

2014年1月11日，2013年12月11日，匆匆记于余梦楼。

罗田九资河

一言难尽，欲说还休

——回望2012

每到岁末年初，我会在某个安静的夜晚，盘点一年的经历，理出年度十件大事，或者整出几个年度关键词，在此基础上作个评估：是丰是欠？何得何失？何去何从？2012年已经结束，回头检点，似有千言万语，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
2012年，我依然将一天24小时等分为三部分：睡觉8小时，上班8小时，其他8小时。睡觉是为了活着，上班是为了谋生，其他三分之一，才是最能感受人生乐趣的时间段。2012年有两个习惯坚持得比较好。一是走路。只要天气不是很糟糕，就步行上下班。我通常是沿湖慢行，单程费时近40分钟。其间偶尔止步，看看桂林路上忙碌的行人和车辆，看看体育馆四周晨练的人们，看看春花秋叶，和湖中自由游弋的野鸭；有时在小磁湖边那片樟树林中发一会儿呆，或者在锦水桥上目送夕阳西下，倦鸟归林。一年365天，除掉52个双休日，再减去十几天其他假日，大约240天，每天步行5公里，全年就是1200多公里。第二个习惯是写日记。上初中开始写，到高中时形成相对固定的习惯，至今未曾中辍。以前是手写，近年改为直接在电脑上记录。打字的速度比手写要快，而输入电脑更便于保存和整理。一般每天都写一点，有事则长，无事则短，2012年的日记计90000余字，平均每个月7000余字。日记有备忘之功，形诸文字后就不必担心忘记。另一件每天必做的事是阅读。我之所谓阅读，包括看书、看电视、上网、看电影，还有旅行。每天看书约3小时，上网约2小时。我的信息来源主要是凤凰网和早报网，网上交流的场所主要是凯迪和天涯，再就是新浪博客和我的读书群。另外，每年会有几次短途旅行，会组织几次登山或聚会，那是与阅读不同的美好体验。

红安七里坪

2012年，我总结出当今中国四大俗：婚庆公司主持人、小沈阳的小品、快乐大本营、外交部的声明。越来越不喜欢参加婚礼。婚礼应该喜庆，更应该庄严。如今流行请婚庆公司操持婚礼，似乎只有这样才够排场、气派。一场婚礼闹了一个多小时还不上菜，主持人喋喋不休地说着一些貌似高明实则愚蠢的话，还不停地要求客人们鼓掌，有的甚至要求嘉宾全体起立！实在恶劣不堪。电视太差劲，几十上百个电视频道，从头换到尾，硬是找不到一个值得看的节目。韩剧、古装戏、谍战片，全都可用“阴谋”、“搞笑”和“弱智”三个词概括。讨厌新闻联播，每个面对镜头的人都在做秀，政府部门公布的每个数据都很可疑。“感动中国”让人生厌， “醉美”广告让人生厌，“最美中国人”也让人生厌。讨厌“春节联欢晚会”，讨厌“过年七天乐”，讨厌“星光大道”，为什么每个节目都吵吵闹闹，就不能小点声吗？就不能安静些吗？那么夸张地笑，那么夸张地哭，那么夸张地鼓掌，都是做给谁看呢？外交部每天一个表态，或是严正声明，或是强烈抗议，有时强词夺理，往往顾此失彼，总归是色厉内荏、虚张声势，自说自话、徒留笑柄。——其实俗的何止这些？！

黄石李氏海

2012年，一些印象更加强烈了。不喜欢参加应酬。看一些莫名其妙的人，为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，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。喜欢看电影却不想进影院，一年到头全是国产弱智垃圾片，让人对导演和观众的智商产生怀疑。电台中、的士上播放着戏说胡编的评书故事，不仅远离历史，也远离常识，有的人却听得津津有味。不喜欢参加升学宴。以前是考上名牌大学才请客，如今是只要有学校上就请，哪怕是花钱买的通知书，也照请不误。不喜欢参加一些莫名其妙的会议。讲的人滔滔不绝，听的人昏昏欲睡。反感出殡的车队沿路放鞭炮撒纸钱，一个人死了，为什么非得让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都知道？别人有什么理由要为你悲伤？

2012年，国际国内，大戏连台，精彩不断：国际，各国大选，欧债危机，叙利亚内战，欧洲反导系统，钓鱼岛争端……。国内，重庆的翻覆，北京暴雨，启东反排污事件，首艘航母下水，十八大召开……。2012年，我发现这个国家正在进一步走向堕落和沉沦，真与假，对与错，好与坏，美与丑，高尚与卑劣，正义与邪恶，没有了标准；法与非法，罪与非罪，没有了标准……无论对中国还是世界，2012注定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年份，但它的重要性也许要在30年甚至50年以后才能显现。

我的2012与以往也不大一样。

麻城龟峰山

我的年度汉字：快！

事实上，自从过了三十岁，这种“快”的感觉就挥之不去，进入2012，感受更加明显。这与忙或闲似乎没有什么关系。无论是忙是闲，都感觉时间过得快。事实上2012年的多半时候我并不忙，或者说我不让自己忙，我通常不会在八小时之外忙单位的事。女儿竟然也有同样的感受。以前她总嫌时间过得慢，现在却常感叹“好快呀”，说过了星期三，一周就快完了；她希望时间停留在星期五的晚上，因为双休日虽好，接着又是星期一。这是记忆中最快的一年。

我的年度词：悦读。2012年买了90多种计130多本书，加上朋友赠送的，大约有150本，几乎全是网购。与2011年比，数量上有所减少，但质量上或许有所提高。其中的多数已经看过，有些正在看，还有几种不打算看。本年我买的书可分为七类，分别是诗词类、古籍类、历史类、人物类、散文类、小说类、知识类，其中最多的是诗词类和散文类。一向对古典文学有兴趣，自认为对唐诗宋词的的赏鉴不输于大学中文系的多数老师。品读诗词是一种奇妙而美好的享受。在品读中走近古人，涵养心性，排解愁怨，体味人生，其中有至乐，局外人未可知也。

书友分享会

年度词之二：纠结。人生似梦，世事如谜。年将不惑，其实已对名利和生死看得淡了，不再为此纠结。但一年间竟有许多时候处于犹豫、摇摆、彷徨的境地，是与非，爱与恨，舍与得，坚持与放弃，出世与入世，都让人纠结。心有所感，因拟就一联云：人生如梦，梦里梦外难分辨；世事皆缘，缘灭缘生总迷离。头上的白发明显增多，那些白发夹杂在黑发中，一根根晶莹剔透，触目惊心。我知道，多一根白发，就瘦损了一份心神。也许正因为纠结，我才对诗词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兴趣，并试着填词。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，而是以词为史，以手写心。下面这首《少年游·中秋》，多少能够映现我彼时的心境：

桃花才谢李花开，转眼桂花开。秋光易老，春愁难遣，花落有余哀。

中宵风定人无寐，幽径久徘徊。往事如烟，旧欢如梦，都到眼前来。

浠水太平寨

其实还有一个年度词：世界末日。它属于我，也属于所有中国人。2012年，整个国家，整个社会，都处于浮躁、迷乱、茫然、观望的状态之中。人们念叨世界末日，固然有因无知而生出的恐惧，却也有毁灭而后重生的期待。我当然不相信什么玛雅预言，然而还真有一种末日情绪。2012年12月21日那天，我笑对妻子说，以后的时间都是意外之财！既然如此，今朝有酒今朝醉，哪管人间是与非！然而我还是无法超然世外，心如止水。重庆的“唱红”，藏区的“自焚”，朝鲜的饥饿和疯狂，中东的的战火和死亡，依然牵动着我的神经。当然，单位的福利，女儿的成绩，空气的质量，猪肉的价格，也是我不能不关心的。

2012，一言难尽。2012，欲说还休！且以俚词一阕，对包括2012在内的逝去的年华，作一个小结吧：

鹧鸪天

夜雨秋灯感不禁，水流花谢四十春。江南江北分鸿迹，书外书中辨世情。

思旧愿，忆前尘，半犹是梦半成真。漫说天意无凭据，应愧平生未尽心。

2013年1月1日

罗田天堂寨

本文摄影|余一梦

    回望2015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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